摆脱青瓦台“帝王象征”，尹锡悦开启“龙山时代”接近民心？

澎湃新闻记者 王昕然

“虽然很难，帝王象征但这是摆脱为了国家的未来而做出的决定。”3月20日，青瓦韩国候任总统尹锡悦宣布，台尹韩国总统府将迁出青瓦台，锡悦搬至位于首尔市龙山区的开启国防部大楼。

这一决定宣布后，龙山韩国国内讨论声浪迭起，时代甚至有网民在总统府青瓦台官网问政平台上发起请愿，接近反对这一搬迁计划。民心请愿中写道，帝王象征“尹锡悦为了自我满足，摆脱正在胁迫国家安全的青瓦最后堡垒——国防部的专业设施另起炉灶，政府应该阻止搬迁。台尹”

《韩国时报》报道称，锡悦自1948年韩国政府成立以来，青瓦台一直是历届总统的办公地点。青瓦台带有最高权力的象征性意义，但也曾引发对“帝王式”总统的担忧。

尹锡悦本着摆脱“帝王权力”象征、加强与民沟通之意迅速推进搬迁计划，但也面临过于仓促、对国家安保造成影响等批评。

国防部大楼的“新总统府”？

自竞选总统以来，首尔光化门和国防部大楼均上过尹锡悦的“搬迁意向清单”。据此前报道，尹锡悦在今年1月下旬首次提出搬迁总统办公室的承诺，当时的理想地点为光化门。但他又于此后提出搬迁地变更至龙山国防部大楼，并在当选后仅10天便最终确定了这一方案。

根据该方案，国防部长官办公室今后将用作总统办公室，国防部将搬迁至附近的韩美联合参谋本部。《亚洲日报》报道称，新的总统办公区类似美国总统府白宫“西厢办公室”布局，便于总统与幕僚和媒体之间进行更快捷的沟通。

尹锡悦表示，总统办公室的搬迁是旨在“终结帝王式总统制”和“加强与民沟通”，更好地履行职务。在5月10日举办总统就任仪式后，他将直接前往新办公室办公。届时，青瓦台也将对外开放，本馆、迎宾馆以及有着“顶级花园”之称的绿地园和常春斋等将“重回民众怀抱”。

对于为何将国防部作为最终选择，尹锡悦方面称，国防部和联合参谋本部等区域安保设施齐全，总统办公室搬迁至此几乎不会给市民带来麻烦。此外，在仔细研究光化门方案后，他们也认为，即便是部署最低限度的外部警卫，也会给附近市民造成不便，还不可避免地使用青瓦台内部部分设施，因此“很难兑现完全开放青瓦台的承诺”。

实际上，青瓦台搬迁问题已讨论多年，在2017年上台时，现任总统文在寅就曾为增强与民众沟通，许诺成为“光华门总统”，但后因警卫、安保问题受阻，最终未达到目标。《韩国先驱报》报道指出，在安保的保障方面，已经具备相关条件的龙山地区是最好的选择。

对此，韩国前国会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荣宇也在接受《韩国时报》采访时称，考虑到韩国面临独特的安全挑战，新任总统在国防部长官办公室附近的空间工作可能更具效率。但他也表示，需要在谨慎计划、考察所有相关因素和风险后再做出确定。

决定“仓促”？

“青瓦台”或将载入史册，但“龙山总统时代”的开启却也面临相当多的程序。尹锡悦方面曾表示，就职后在青瓦台办公的“可能性为零”，若是按计划搬迁，在短短五十天后，新的总统府就将在国防部大楼诞生。

就此，搬迁计划是否“操之过急”也引发了韩国国内部分质疑。《韩民族日报》报道指出，尹锡悦是在未收集民众意见或进行协商的情况下，“强行推进”了办公地点搬迁。《东亚日报》报道也写道，很多人认为，应该关注的重大焦点问题不是一两个，对于搬迁是否需要如此匆忙感到担心。

据《亚洲日报》报道，位于龙山区的国防部办公区总面积27.6万平方米，其中包括10层规模的国防部大楼及韩联参、军事法院等办公大楼。据悉，国防部大楼有约1000人办公，龙山国防部办公区工作人员约有4000人，虽然该选址面积宽广，但目前办公室几乎满载运转。

韩联社报道曾援引搬家公司的预估称，由于国防部大楼不能像小区搬家一样使用云梯，只能用电梯搬迁，要“不分昼夜24小时搬运”，才能在20天内搬完。尹锡悦交接委副委员长权宁世也曾于此前表示，使用迄今没有用过的办公楼宇难免不便，有国防工作延迟之虞。

对此，历任联合参谋本部议长的11名预备役高层将领曾于本月19日向尹锡悦表示，青瓦台办公室搬迁到国防部办公楼，可能会致使国防部和联合参谋本部的连锁移动，导致政权移交期的“安保空白”。

尽管尹锡悦于此后回应称，将在最短时间内完成“搬家”，不影响国家安保工作。但执政党共同民主党仍旧对这一方案进行谴责，称尹锡悦及交接委的决定过于“仓促及冲动”，担忧可能会对国防安全带来潜在的威胁。《韩民族日报》则援引韩国军事专家、前正义党议员金钟大的话称，国防部是军事重地，将总统办公室搬迁至此是“完全无法理解的蛮横行为”。

而在搬迁费用方面，目前尹锡悦预估将耗资496亿韩元，并表示因该费用为“交接工作之一”，将向现政府请求协助。但执政党方面也对费用是否足够、使用预备费是否正确等问题提出了疑惑。

《韩民族日报》指出，尹锡悦所说的496亿韩元并不包括联合参谋本部的搬迁费用，也未计入国防部的防护设施重建、电算网迁移等费用。预计未来，两党将会就此产生更多争议。

倾听民意？

“尹锡悦说要放弃‘王权’，但我也想问，这不就是在使用‘王权’吗？”3月20日，共同民主党首席发言人高勇镇发表声明写道。据《韩国先驱报》报道，在声明中，高勇镇对尹锡悦方面在未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便做出“对于韩国来说非常重要的决定”表达了质疑。

在竞选之时，尹锡悦曾称青瓦台“有王宫的感觉”，会导致总统缺乏与民众的接触和沟通。这也是他想要进行搬迁的重要原因——摆脱青瓦台的“空间封闭性”，促进和民众的交流。他还在发布会上说道，“若再次背弃与国民的约定，下任总统将很难再做出尝试，恳请各位国民理解我想要兑现与国民约定的意志。”

但当青瓦台这一“韩国权力的中心”在70多年后从历史舞台消失，重新诞生为向国民完全开放的“市民公园”，坚持“追随民心”、急于推进搬迁的尹锡悦却反而引发了部分民众的批评。

在总统府青瓦台官网问政平台，韩国民众发起“反对候任总统尹锡悦将第二十届总统办公室从青瓦台迁往龙山”的请愿。请愿书称，尹锡悦的总统任期最多5年，但他却浪费数千亿韩元的税收，来打造自己的办公室，这笔钱本该投入到经济、民生和防疫领域。目前，已有超30万人联名该请愿，人数达到主管部门答复标准。

据韩联社报道，韩国青瓦台与民沟通首秘朴洙贤21日表示，距离新政府成立时日不多，而要仓促搬迁国防部、联合参谋本部、总统办公室和幕僚机构等似乎有些勉强。报道称，青瓦台的上述表态被解读为并不支持尹锡悦的搬迁事宜。

据悉，尹锡悦原计划预算案22日在国务会议上获准后，随即着手搬迁工作。但青瓦台高官21日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该议题恐难提交至次日的国会会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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